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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5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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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些雜念,於是他欺身走進來的時候,程西自覺會發生什麽,眉毛愁成波浪形,“你不要添亂了,我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
“女為悅己者容,我都不去看,你這麽費心地打扮了給別的男人看,我很不舒坦。”程某人是要去救死扶傷的,他竟然有功夫在這吃飛醋。

“你……我真得來不及了啦,……你別鬧,……嗚……”

程若航的吻從程西的耳後一直密密落到肩頭,因為二人貼得太緊,程西很難忽略不到她身後人的身體變化,這還不是最糟的,讓她覺得炙熱的是程若航在她耳邊發燙的話,“西西,……總是這樣下去,我會憋出毛病的。”

“這不能怪我。”程西拂掉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手,趕他快點去上班。

程若航當然明白程西的意思,幹柴烈火的局境裏,程西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不開竅,也試著不聲不響地任由他的繼續,可是他自己總能關鍵時候剎車,他給程西的解釋是,想等程西畢業,也想等他們關系更明朗化點。

反正程西沒所謂,難受的又不是她。

程若航甘願地頷首,沒錯,難受的是他,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
他自詡是個君子,君子悔棋的話,丟品又丟面,萬萬不能夠。

“晚上要麽歇在姑姑那裏,要麽打車回來給我短信,還有,少沾酒,聽到沒!”程若航的一只手落在程西的頭頂上,對她吩咐道。

“知道了,程老師。”

“小腰精。”程若航刻意在程西腰上擰一把。

疼得程西直扭身。

變態,流氓。

扮斯文,假正經。

和程若航一通鬧,結果就是,十二萬分地遲到了。

程西再次收到小雲的語音微信時,已經在展廳樓下了,她飛快地語音回著小雲的信息,爭分奪秒地想順勢趕上電梯,“等一下,拜托……”

電梯門眼見著合上,無望之際,裏面的人及時按住了,應急而開。

程西想都沒想,疾步踏進去,微微欠身頷首,表示感謝。

今晚來這裏的人大多數衣冠楚楚,所以,即便是程西身邊的一男一女穿著派頭出眾了些,她也無暇顧及。

一道在三樓停梯走出去時,對方女士先走了出去,等待男士踏出去時,那西裝革履的男人側首示意程西先行。

出於感謝紳士,程西很認真地與對方男士對視一秒,無言地算作謝過。

直到進入展廳,順著小雲的手勢,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,程西掩住心口,靜靜喘著一路趕過來的急氣,“姑姑呢?”

“去後臺了。”紀東行的聲音聽起來,悶悶的,提不上勁的感覺。

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
“嗯,順便告訴她一聲,我乏了,先走了。”

嗯?這才半場,他不看了?

紀東行臉色不大好,他只說,散場記者更多,他不想應付了。

程西直覺紀東行在姑姑這兒吃了什麽閉門羹,不過既然他如此說,程西也不好戳穿,任他瀟灑地由助手陪著離場。

後臺節奏有點軸轉,姑姑跪膝在臨時替一個模特的嫁衣補針,金絲線很容易斷,幾針來回就斷了,姑姑一襲旗袍地跪在模特腳邊,很耐性地紉線,繼續重來,快轉的一行人中,只姑姑一人從容不迫,有時候程西會想,如果姑姑不是愛極了這份手藝,斷不會堅持這麽多年。

她早些年就與程西說過,西西結婚,姑姑一定會一針一線縫做出西西滿意的婚紗及嫁衣給她成婚。

小時候程西看童話、看影視,總覺得女主角穿上婚紗就圓滿了,再無憂愁了。其實呢,姑姑說,童話都未必盡善盡美,何況眼實。

那女人為何還要穿這高定嫁衣。

儀式感,即為幸福感。

人生幾個重要關卡上,總歸要信誓旦旦些,於人於己,才能有信服力。

姑姑做了二十載的女人儀式品,卻始終未能自己穿一回。

程西走到姑姑跟前,隨她一並跪膝著,替她紉線。

程殊掃一眼她,“一邊去,別搗亂。”

程西鼓鼓嘴巴,“我一收工就回去收拾了,抱歉,還是遲到了。”她當然不能說實話,是和程若航怎麽地耽誤了些時間,“他不能過來,不過有送花籃,表示心意。”

“誰?”程殊的臉色,明知故問。

程西吞吐一秒,還是老實答,“程若航。”

“不叫大哥了?”

“姑姑,你別這樣……”程西很是難為情。

“和他在一起就真那麽開心?”程殊唇上有根絲線,讓程西給她撚下來。

程西默契地幫她,“是安心。”安心加順心。

程殊狠狠睨程西一眼,結束手上的補針,讓模特等著去候場了,程西扶她起來,“那天程若航在,我懶得駁你們二人的面子,我跟你講啊,你們膩歪歸膩歪,可千萬別鬧出禍來,套套不能省,知道嘛?”

後臺一副兵荒馬亂的,程殊冷不丁的一句話,差點沒讓程西犯心臟病,“……沒有……”

“沒有什麽,沒帶套?”

呀,有個太開放的長輩,也很傷腦筋,程西咬咬後槽牙,不想姑姑把程若航想得太輕浮,“是沒有那個。”

“沒有做?”

……一定得這麽直白才行,“啊。”

“你不肯?不是很喜歡他嘛?”

咦,這個話題很難聊,程西總不能說,是程若航不肯吧。更難解釋為什麽了。

就在她語塞之際,有人的造訪,算是解救了程西。

“程小姐。”姑姑的地盤,自然不是喊程西的了,程西見姑姑有正事談,只窘著一張臉說先去前面了。

“對了,紀東行先回去了。”程西想起這茬時,順便看清了訪客,是在電梯裏紳士給她讓行的那位男士。

“嗯,你先去前面吧。”姑姑應著話並招呼那位男士。

程西側身往外走的時候,聽到對方與姑姑談論她,姑姑很坦然地說,是我女兒。

姑姑作品展裏,壓軸出場的是套龍鳳褂,“瑞獸紫金袍”和“鳳彩裙褂”,工作室給出的官方數據,光新郎的喜服就耗時近四千個工時,新娘翩躚的影姿,加上中式盤髻的點翠工藝皇冠,一對模特,宛如畫中來。

姑姑當初設計這套喜服的主題,定為,相思定不負。

聽助手小雲說,中西嫁衣的所有珠寶讚助都來自席氏旗下的斯年珠寶,席氏這次東家也親自來觀展,希望新百貨商場能談下姑姑婚定品牌的入駐權。

程西恍然大悟,原來那位西裝革履的紳士男人,就是大名鼎鼎的席瑨。

她不禁側側身,往不遠處端坐的某人尋一眼,她想再定睛看一看,怎樣的一個男人,能讓賀正庭折了又折,怎樣豐神俊逸的一個男人,能讓一個女人甘願為他去死?

這樣一個背負著原罪的男人,熨帖的衣裳裏,是一軀還算周正的身子與皮囊。

不怒而威的禮數裏,有幾分傲慢的城府,像是覺察到有人目光落向他,他隔著幾個人影,側臉看過來的動作太利落,以至於程西慢半拍地想要收回目光時,就顯得太拙笨,倒是他一副翩翩公子哥的神色,沖程西微微一頷首,程西沒有理會,掏出手機假裝對展臺上的模特拍照。

謝幕時,姑姑隨自己的作品一道上臺。程西有些動容了,坐在位置上默默抹了把眼淚,小雲揶揄,“想嫁人了?”

“我從來沒跟姑姑說過,我以她為傲。”

“那是,姑姑她是天生吃這行飯的料,你去看看臺前臺後送的花,就知道咱們姑姑是個萬人迷的不老妖精了。”

程殊讓小雲粗略記錄下圈內人今天捧場的花籃、鮮切花都出自哪些人,她是個記仇但也念恩的人,今日的捧面兒,他日是得要還回去的。

程西幫著小雲一起記錄,其中不乏一些愛慕人士的玫瑰、百合……

慶功會上,姑姑舉著杯盞,說鮮切花丫頭們有喜歡的就分了吧,包括繡坊裏的所有繡娘,女人沒有不愛花的,愛花也得惜花,這些個花骨朵平白扔了,怪可惜的。

就讓她們能鮮亮幾天算幾天吧。

攬下的所有的花籃、花束裏,大部分都是中規中矩的各色玫瑰、百合,唯獨一束,是很不起眼的小雛菊,黃蕊白瓣,清淡得很。

骨朵也很少,小雲放在手上粗略數了下,只有二十朵,“姑姑,你也喜歡雛菊?”

程殊盤髻的鬢間,落下幾根發絲,接過助手手上的那束花,花裏一張卡片,程殊沒細看落款,只一句:

回首向來蕭瑟處,歸去,也無風雨也無晴。

姑姑聽了會神,隨即棄了手裏的杯盞與花,疾步跑了出去。

程西在她身後喊她,也充耳不聞。

平野枯草,禁不住星火,燎起來,便會燒紅了天。

程殊太熟悉他的筆跡,與他初會時,他禿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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